吴邪的走动带起波浪，泉水起起伏伏，温柔地冲刷着张起灵的胸膛。而在那原本干净的肩膀和胸口上，一只青黑色的浴火麒麟正朝吴邪张着血盆大口！

“啊！”吴邪被吓了一跳，“你，你这啥啊？！纹身？什么时候纹的？”

张起灵低头看了看，平静道:“是特殊颜料，遇热变色。”

吴邪眨眨眼，突然兴奋起来:“我靠！这也太酷了！你哪儿弄的？这一定得告诉我，我也要！”

张起灵默默觉得好笑，这人怎么和小孩子一样，总是一惊一乍的。

“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从小就有。”张起灵的声音很平淡，雾气掩去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黯淡。

也许是从张起灵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什么，吴邪看看他，一些话从心里转了一圈，到底也没问出来。

“我是孤儿，喝狼奶长大的。”张起灵擦了擦脸上的水珠，仰头靠着池边的石头:“我有许多秘密，许多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的秘密。”

吴邪半侧着身子，静静地听他说话。

张起灵偏偏头，一双漆黑的眼睛透过雾气看着他:“你喜欢我？”

吴邪一愣，脸被热气熏得红红的，笑着承认:“喜欢，特别喜欢！”

张起灵继续问:“即便我喜欢别人？”

“……”吴邪一噎，翻了个白眼:“就你这情商，还是老老实实和我在一起吧，别去祸害别人。”

张起灵不太明白，但还是笑了笑。

“诶，要不要喝酒？”吴邪提议：“这边是日本料理，清酒很棒。”

张起灵点头：“好。”

吴邪哗啦哗啦地走到门口，服务生就站在门外，他叫了两瓶清酒和一些小菜，然后又哗啦哗啦地走回来：“我叫他直接把酒菜端到包房了，我们再泡一会儿就出去，这里太热，泡太久会不舒服。”

张起灵往身上撩了撩水：“好。”

吴邪看着他身上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，舔着嘴唇问：“这位小哥，要不要按摩服务啊？”

张起灵摇摇头，一副敬而远之的表情。

吴邪乐着趴在池边，有些得意：“诶，你发没发现你脸上的表情多了？笑容也不那么僵硬公式化了，有没有觉得我特别好？”

张起灵看了他一眼，然后将温泉里泡着的毛巾捞出来拧干，叠成小方块，再放到吴邪头上，最后说：“万事不要想太多。走吧，去喝酒。”

吴邪：……

什么鬼？！

清酒的度数比较低但后劲儿大，两人一人一瓶，边喝边聊直到凌晨才从玉泉汤出来。

吴邪被送到家时，墙上的时钟刚好走到凌晨两点，他甩掉皮鞋扑倒在沙发上，混乱的大脑中不停地回放着与张起灵在一起的一幕幕情景……

吴邪的脸很烫，仿佛温泉的热度还未退去。他拿过一只靠垫捂在头上，四周很安静，只有他的心在咚咚地猛跳。他蜷起身子，一只手紧紧地攥住心口的衬衣，一整天的失落与心动在被压抑过后更加猛烈地淹没了他。

这一夜，注定无眠。

清酒的威力渐渐显露，吴邪的头有些晕。他爬起来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，然后沏了杯茶拿到书房，打开电脑，登陆游戏。

这个时间还在的玩家不是通宵就是时差党，帮会里在线的人寥寥无几，世界频道上除了复制党就是零星的副本广告。

吴邪飞到阵营日常点，牛车正毫无顾虑地狂奔向终点……守护牛车是阵营日常，同阵营的玩家一起护送粮草牛车回营地，对立阵营的玩家则冲过来抢夺，在抢夺的过程中牛车会放慢行进速度，站在牛车附近的玩家就可以获得积分，积分满1000就能完成任务获得奖励。

（世界）（天真二世祖）：有没有恶人在线啊？能不能帮忙拖着点儿牛车？这飞奔的节奏是要跟几波才能刷满啊……

（世界）（哑巴张）：我来。

（世界）（天真二世祖）：……

（世界）（复制党一号）：已截图保存，神行去围观。

（世界）（复制党二号）：已截图保存，神行去围观。

（世界）（复制党三号）：已截图保存，神行去围观。

……

10秒后，哑巴张飞到天真二世祖身边，由于有了“来自红名的阻碍”飞奔的牛车终于慢了下来，吴邪将游戏视角来回转了一圈，然后在近聊吼：“卧槽为什么这么多人！？”

哑巴张淡定：“围观你的。”